我夜不朽(寡天使)六十九
医院的人不算多,冷冷清清的楼道里一扇扇的门半合半开着。根据自己“询问”来到情报,那位叫做齐格勒的医生的办公室在第三层的倒数第二个房间。
随着上了第三楼,声音却猛的变得有些吵闹起来。刚踏完最后一层阶梯,被墙角隔离的视线依旧能看到几个排着队候诊的人。
这可不比战乱时的轻松。
作为一位优秀的狙击手,黑百合有的是无限的耐心。她在远离诊断室的走廊座位上坐下。
人太多,这可不利于她处理私事。
安吉拉·齐格勒。对黑百合而言比起天使更应该称呼她为魅魔,那独特的吸引力总能让人恨不得将命也该双手奉上,甚至连智械都不例外。
时间接近中午,助手模样的护士从诊断室中走出来,将最后几个病人请入其中并挂上午间休息的牌子。
她想象着天使会以怎么样的面容看着她的来到?恐惧、从容、还是爱慕?
那几个剩余的病人总算一一走出诊断室,最后她看见那个护士朝里面挥了挥手,然后关上了门。
狩猎时间到。
长时间保持着姿势的骨头发出带着疲惫感的清脆声。
黑百合提起枪盒,悄无声息的推开了诊断室的门,反身锁上。
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医生俯着身子,手执着笔,不知写着什么。
“安吉拉。”
声音落下,医生盯着纸上的字许久默默的抬起头来。人工染成的发色终究不如原生的金色那般靓丽天然,但不得不说还是很合适。
“你还活着。”
蓝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熟悉,从容而平静,她看向黑百合的目光就像面对一个手术刀下的病人,再平静不过。
“让你失望了吗?”
她还以为安吉拉会假装不认识她或是慌张恐惧,却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反问她。
她站起身,走向门口。
“锁了。”
安吉拉的动作止住了,重新坐回了位子上,发出一声无奈般的叹息。
“你是来抓我回守望先锋的吗?”
“嗯?除了这点你再也想不起什么好的吗?”
“我这人一向不是那么乐观。让我猜猜,你们是怎么说我的?比如背叛者、恶魔什么的……”
“看来守望先锋没留给你什么好印象。”
“也不是没有,但我想你亲自过来不是为了和我谈论守望先锋的好坏。所以……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一下冲昏了冷静的头脑,她几步上前,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庞时,天使细微的颤抖下。
手指顺着她脸盘的轮廓下滑至那脆弱的脖颈,一瞬间加紧了手心的力气。
窒息感让安吉拉涨红了脸,张开嘴做无用功的呼吸。不算温暖的手掌覆上黑百合手臂的纹身上,却是没有更多用力的挣扎。
“你以为死亡能够将你罪孽抹消干净吗?你未免想的太轻松了些,你欠我的,还一分未还呢。”
松手之后是剧烈的咳嗽声,好不容易喘过气的安吉拉抚了抚留下明显痕迹的脖颈,目光依旧无畏。
她很早以前就明白,无论黑百合对她说的话有多么憎恨和恶毒,她终究舍不得要她性命。哪怕那把黑色的狙击枪对准她的脑袋,她唯一担心的也就只有走火这个问题。
“罪孽?如果你指的是创造黑爪,潜伏守望,我并不认为这是罪孽,我只是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像守望先锋一样。”
“你知道你做的不止这些。”
“如果你指的是我让你杀害你的丈夫毁了你的人生这件事,我承认这或许是罪孽。”
黑百合喜欢他人安静沉默,但绝对不适用于这个时候。
天使藏的很深,但黑百合依旧从她眼眸深处看到一丝强烈的不安。她的手紧紧抓住白大褂的边缘,视线一刻也没偏离黑百合身上。
不愿意再直视那金色的眼睛,安吉拉偏过头,左手摆弄着桌上的圆珠笔。
沉默间,喉咙间泛着酸感,安吉拉总算是停下了手中无所谓的动作。
“我以为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你的“以为”可没几次准的。”
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开始冷静下来,像一对许久未见的友人谈论家常。
“能等我下班吗?我们好好谈谈。”
“按理说我们现在就该谈谈。”
“我还有工作。”
黑百合吐槽似的翻了个白眼,喉咙间发出一丝不屑的轻哼。
“还把自己当医生呢。”
“艾米丽!”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安吉拉某根脆弱的神经,她的脸庞总算表现出恼怒的情绪。她的手指将手中的钢笔抓的紧紧的,让黑百合毫不怀疑只要她在多说几句话那支钢笔就会直飞她脸上。
安吉拉的工作一般会持续许久的时间,黑百合也不指望这位视工作为生命的医生会因为她而提前丢下那堆慕名而来的病人不管。
直到夜幕降临,她才瞧见披着一身棕色风衣的医生从大门走出。她和从前一样,仿佛从未变过模样。
或许是感受到黑百合的目光,安吉拉抬头间便看到倚在树边的她。
安吉拉微微笑了笑,走上前去:“久等了?”
她身上消毒水掺杂着清新香水味的气息混合着风迎面袭来,多么熟悉的气息告诉她安吉拉确确实实站在她的面前。
两人都没说话,安静的享受这难得的重逢。
其实黑百合明白,与其是接受任务或是报复安吉拉,但自己真正想要的不过是想见她,见到她平安无事……这就够了。
安吉拉试探性的伸手碰了碰黑百合的腰间,见黑百合没反应,安吉拉稍稍抬头睁着一双如蓝宝石般透彻透澈的眼睛望着黑百合。
“我能抱你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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